「外星人嗎?」葉依雪明知亂問。
「呵呵,」郭青衡笑著搖頭說:「是妖怪。」
開門見山阿!郭青衡主動說出妖怪這兩個字讓葉依雪的警戒心提起數分,葉依雪面不改色的說:「妖怪…這我不清楚,麻煩你去問別人。」
葉依雪把門闔上的瞬間,門被一股氣勁給推開來,葉依雪側身躲開氣勁就要發怒,郭青衡笑說:「你感受得到氣息呢!」
不好!葉依雪說:「躲門罷了。」
「我去了你幾位朋友的家,他們躲開門,卻都被氣給推倒。」郭青衡說。
「那又怎樣?我可不想和你談。」葉依雪說。
「我需要你這樣的人才,才有辦法應付山海界。」郭青衡說:「山海界,山海經的描述雖多為誇大不實,可並不全然是假,那個世界的居民即將上來這個世界。」
「等等。」葉依雪關上門,這次倒是沒被郭青衡給推開,走到廁所後葉依雪說:「別躲了。」
「嘿嘿…」唐雙寧笑幾聲問:「那不是郭青衡嗎?」
「他直接的說出山海界。」葉依雪說。
「我也要一起聽。」唐雙寧說。
「妳在家待著,」葉依雪說:「我回來再解釋。」
「喔…」唐雙寧看的出葉依雪很不相信郭青衡,點頭不再要求。
葉依雪重新打開門,見郭青衡很有耐心的在門外等著,葉依雪說:「可以了。」
「到軍營說吧,這裡不好講話。」郭青衡笑說:「需要我帶路嗎?」
那可是我就讀的學校。葉依雪知道郭青衡在說些風趣的笑話,卻一點也笑不出來,臉上乾笑幾聲說:「麻煩你了。」
郭青衡意外的看了葉依雪一眼,兩人安靜的走到仁和高中,郭青衡說:「你有感覺到空氣的變化吧。」
「嗯。」葉依雪點頭等郭青衡繼續說下去。
「那是地氣,地氣來自山海界,偶而會經由一些自然活動散到地表,如地震、火山爆發等,地氣都會溢出。」郭青衡說:「能感受到地氣的人,代表能開始修行了。」
「修行?」葉依雪問。
「這你拿著。」郭青衡拿了一塊石頭給葉依雪,葉依雪接過放在掌心觀看,那石頭正發著綠色的光芒,週遭士兵露出羨慕眼神看著葉依雪。
「引氣石,帶著它修行會更容易感受到地氣。」郭青衡說。
「還你。」葉依雪說。
「先收著,等我說完你再決定要不要修練」郭青衡說:「山海界的出現無法避免了,所以我們必須早點修練才能對抗妖怪。」
「槍砲彈藥呢?」葉依雪問。
「好問題,可是對練氣者而言這都是傻問題。」郭青衡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,說:「朝我開槍。」
葉依雪接過時雙手沉了一下,比外面賣的玩具槍還要重上一倍不止。葉依雪右手握住、左手托在槍底,瞄準郭青衡問:「打哪都沒差嗎?」
「哦?」郭青衡意外的看著葉依雪,見他拿著真槍一點都不緊張,還反問這種問題。
「只要打在我身上,全身上下隨你挑。」郭青衡微笑說。
葉依雪退後幾步,槍口瞄準郭青衡的眉心毫不猶豫的扣下板機,槍聲回盪在軍營裡,所有士兵看向這邊卻沒半個衝上前,而是帶著笑意看著葉依雪。
只見打在郭青衡額頭的子彈從尾部擠壓到尖端,變成比一元硬幣還要小上一圈的厚圓盤才落在地上。
「你也看到了,打在我身上對我根本不痛不癢,一點實際上的傷害也沒有。」郭青衡說:「只有一樣是練過氣的人,才能對付天生就帶有氣息的妖怪。」
「用核子彈也不行嗎?」葉依雪交還手槍問。
「可以,那種讓細胞病變的輻射線練氣者無法可擋。」郭青衡點頭,又搖頭說:「但是若全世界佈滿妖怪,核子彈打在各個地方,我們人類又該住哪邊?」
葉依雪收起引氣石,說:「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?」
「上次見到你們時,我便知道你們已經知道些許事情,雖然不知道情報從哪邊來。」郭青衡說:「於是我決定一個一個探訪,想找找你們察覺的原因。」
那氣勁不該躲開的。葉依雪撇嘴問:「山海界會出現的問題你們查出來沒?」
「目前還不清楚,幾天後我會公佈這些消息讓民眾知道,其他國家也該會如此。」郭青衡說。
「這樣民眾會接受嗎?現在外星人的屍體都被搬出來炒話題了。」葉依雪說。
「放心,偶而會有妖怪誤闖因為地震等災害造成的空間裂縫,而到達地表上,到時候會拿出妖怪的屍身。」郭青衡說。
「難道都沒人發現嗎?」葉依雪問。
「我們會特別注意地震的震央,」郭青衡說:「當地氣往上衝擊,卻遇到阻礙停滯不前時會變的相當濃郁,為了發洩出來,地氣會造成災害,同時出現空間狹縫。」
地震是這樣發生的?葉依雪抓頭問:「為什麼地氣會往上衝?」
「這是正常的能量釋放,」郭青衡說:「幾乎每天都會有地震,大多是規模很小的無感地震,地震越大、能穿越狹縫的妖怪體積也就越大,幸好最大只有出現過五公尺大的怪物,還是在海底。」
「五公尺的怪物出現在海底…」葉依雪問:「該不會溺死吧?」
「兩界的地氣量差的太多,習慣濃郁地氣的妖怪們到這邊一時難以適應,在他衝上海平面的瞬間被我們消滅。」郭青衡說。
「哦…」葉依雪理解的點了點頭,問:「那地氣對妖怪有什麼用?」
「根據我們活捉的妖怪,其實對他們而言除了不習慣外沒有其他的差別。」郭青衡說:「所以必須在牠們出現的幾個鐘頭內除掉以及捕捉。」
「捕捉?抓起來幹麻?」葉依雪問。
「呵呵,這方面就真的屬於機密了。」郭青衡說:「你若加入也能告訴你。」
葉依雪直直看著郭青衡,說:「這才是今日的重點吧?」
「聰明,」郭青衡問:「能請你加入我們嗎?」
「不用了。」葉依雪想也沒想立即搖頭,說:「我沒興趣。」
「那真是可惜了。」郭青衡皺眉想了些時刻,問:「那你是在哪邊看到妖怪的呢?」
這句可惜聽起來頗為古怪。葉依雪說:「夢到的。」
「哦?」郭青衡笑說:「若是不想說也無妨,可你千萬不能與妖物接近,以免惹來殺身之禍。」
「不信我走了。」葉依雪可不想在這令人不舒服的地方多待一刻,語氣淡淡的說完掉頭就走。
「請稍後!」郭青衡文謅謅的說:「多有得罪請見諒。」
「你說話很彆扭。」葉依雪說。
「呵呵,」郭青衡說:「常跟妖怪打交道,說話不自覺就變這樣了。」
「你們聽得懂牠們的話?」葉依雪問。
「這部份不算是機密…」郭青衡遲疑一下才說:「他們說的話基本上是古中文,有古中國各個國家的腔調、語言。」
「該不會有閩南話跟客家話吧?」葉依雪好笑的問。
郭青衡認真的點了點頭,說:「都有,基本上都是文言文。」
「之乎者也…非也、然也?」葉依雪想著課本的內容問。
「哈哈!書籍要給學生看才會這麼寫,牠們說話不會這麼怪。」郭青衡說:「一樣是文言文,可他們的話比你在書上看到的還要容易理解許多。」
「為何他們說的話是古中文?」葉依雪問。
「這我還真的不清楚…」郭青衡露出思考的神色,說:「山海經是古人謄寫,也許跟這有關。」
過了片刻,郭青衡發現自己進入沉思後葉依雪就在一邊乾瞪眼,回神連忙問:「阿…扯太遠了,能否請你細說?」
葉依雪本想趁郭青衡出神時給個臉色接著發脾氣走人,不料郭青衡搶先發話,葉依雪只好把自己經歷過的事情說了一遍,不過內容只有停留在第一次的夢境裡。
第二次、眾人的討論以及最後一次讓樹體的白色光球包覆的事情,葉依雪保留了起來。
郭青衡聽完訝異的看著葉依雪,問:「你怎能確定這是真的?」
「這棵樹都已經冒出來了,要我不信嗎?」葉依雪已經想好說詞,拿巨樹當擋箭牌。
「一月十八號…」郭青衡點了點頭說:「我記下了,多謝告知!」
「不謝。」葉依雪說。
「難怪我跟你說到山海界、妖怪的事情你一點也不訝異。」郭青衡說:「如果那是預知夢…我們很需要你。」
「夢不到了,我接連這幾天都沒再夢到這些事情。」葉依雪說。
「這…」郭青衡一再碰壁卻沒有任何情緒上變化,只訕笑幾聲說:「如果還有類似的情形發生,請務必告知我們。」
「看我有沒有命活到那時候了。」葉依雪說。
「呵呵,我會讓人保護你的。」郭青衡說:「不過應該不用吧?」
「調查的真清楚,」葉依雪哪裡不知道郭青衡說的是葉靖皓開武館的背景,聳肩說:「沒事的話我先走了。」
「別急著走,」郭青衡說:「你方才在自家裡有看見這棵樹的變化嗎?」
「變暗再變亮?」葉依雪想起方才睡夢中的經歷,脫口問。
「你有關注?」郭青衡說:「這情形連我們也掌控不住,文獻中也沒有特別的講述。」
「文獻?你們握有資料?」葉依雪問。
「是…其實這巨樹稱為扶桑神樹。」郭青衡說。
「連具體名稱都有,看來你們手上有不少關鍵。」葉依雪說。
「從古至今,我們從世界各地蒐集來的情報、書籍很多,故有此深刻之見解。」郭青衡說。
「讓我看那些書。」葉依雪說。
「你冒然提出此要求,是做好加入我們的準備了?」郭青衡問。
「嘖!」葉依雪說:「現在都什麼情形了你們還藏著,當真不把人命當命看了?」
「你別誤會,有些東西只要加入我們組織便可以輕易了解。」郭青衡說。
「組職?你們不是軍人嗎?」葉依雪問。
「是,可世界各國都有我們的人。」郭青衡又把話鋒轉回邀請,說:「有興趣嗎?」
「沒,」葉依雪有些受不了郭青衡一再邀約,擺手說:「我要回去了。」
「請稍後!」郭青衡急忙說。
「又怎樣?」葉依雪脾氣就要爆發,當下沉聲問。
「我對你父親的事情很好奇,在這個年代學武術的人少之又少,學了終究會成為社會一份子,鮮少有人會花錢租房子、經營道館,有什麼特別原因嗎?」郭青衡問。
「你是變態還是軍人?」葉依雪看著郭青衡,不客氣的說:「調查成這樣,是懷疑些什麼嗎?」
「別誤會了,」郭青衡呵呵笑著,說:「我們本來只是做單純的身家調查,可卻查不到你父親學習武術的地方。」
「我爸點子特別多,喜歡自己研究。」葉依雪說:「這樣的理由足夠了嗎?」
「別生氣,只是問問。」郭青衡笑說。
伸手不打笑臉人。葉依雪脾氣再怎麼火,見郭青衡在談話過程一直笑嘻嘻的,火氣頓時也發不出來,只說:「我爸年輕時去學的,至於去哪邊我不清楚,相信你們一定查的出來。」
「恩…多謝告知。」郭青衡道謝,問:「那你的身手想必不錯吧?」
「普通。」葉依雪說。
「要不要與我們軍中的搏擊術切磋一會兒?」郭青衡問。
「我來這裡是與你談話,不是來這邊打架的。」葉依雪搖頭說。
「呵呵,來了就切磋一場,我們也很好奇一般武術跟軍方的搏擊術有什麼不同。」郭青衡說完馬上喊說:「吳承天!」
「是!」吳承天馬上小跑步到一旁待命。
「與葉小友切磋一場!」郭青衡說。
「是!」吳承天答完馬上衝上前,葉依雪面對吳承天的右拳,側身一閃同時兩手抓住吳承天手臂將身體往後拉,左腳絆住吳承天的右腳。
吳承天上半身被拉走,下半身被往後絆著,當下左腳大大的跨了一步才站穩身子。吳承天左手連忙打向葉依雪腹部,葉依雪用力將吳承天推離自身,讓拳頭打在空氣中。
「郭青衡,」葉依雪連名帶姓的說:「你這是什麼意思。」
「切磋阿。」郭青衡笑說。
笑屁!葉依雪哼了一聲直接打向郭青衡,郭青衡和吳承天都是愣住,這人話也不說的就打上來,根本不講規矩阿!
葉依雪腳底踢起沙子往郭青衡臉上撥,郭青衡眉毛一豎,說:「來的好!」
郭青衡不用氣勁,右手遮住眼睛後拿開右手,卻不見葉依雪人影。
「郭長官,那小子跑了…」吳承天愣愣的說。
「哼!」郭青衡低哼一聲,一道氣包向葉依雪說:「打一場再走!」
葉依雪感應得到氣息卻是閃不過,念頭電轉間,牙一咬迴身衝向氣勁,氣勁就要撞上,郭青衡怕葉依雪受重傷,連忙收回說:「你究竟會怕什麼?」
「滾開!」葉依雪用拳頭回答郭青衡的疑問。
郭青衡可沒見過如此蠻不講理的人,逃跑時掩人耳目就跑,要打時轉身揮拳便上,一絲猶豫也沒有。
葉依雪都挑人最脆弱的地方打,如喉結、鼻樑等位置,有時還會由下往上踢一腳。郭青衡只守不攻,仔細的盯著葉依雪出招的順序,葉依雪心裡冷哼一聲,開始亂無章法的打了起來。
只防守是什麼用意葉依雪哪不知道?無非是想看師出何門,又過了數分鐘,葉依雪一腳踢向郭青衡腰間,郭青衡正要防守葉依雪馬上收腳,說:「沒趣。」
「你這些是亂打,還是你父親是這樣教你的?」郭青衡問。
「我爸讓我挑好打的地方打,這樣對方不得不防,最後防守到露出破綻。」葉依雪隨口說。
「呵呵,雖然莽撞了點,不過確實是個好方法。」郭青衡笑說:「我越來越中意你了。」
「我可不中意你。」葉依雪說。
「我讓你拿槍時,你無懼色。」郭青衡說:「開槍時更是瞄準眉心,打架時果斷,這些都顯示出你是個好人才。」
「你讓我拿我何必害怕,開槍時你胸有成竹,我何必猶疑,打架果斷是因為我不想待在這裡!」葉依雪哼聲說。
「哈哈!你年紀輕輕,做事情卻有自己的道理!」郭青衡又問了一次,說:「你怕的是什麼?」
「我怕死!」葉依雪說。
「死誰都會怕,除了死以外的呢?」郭青衡饒是有趣的說:「是不是今日躲在廁所內偷看我們的小女孩?」
「你的興趣真是噁心,這麼喜歡調查人?」葉依雪扯開話題問:「該不會你連人家的三圍都清楚吧?」
「放肆!」吳承天在一旁聽了急喊。
「我是跟你長官說話,老大沒發話你插什麼嘴?」葉依雪火氣一來,瞪著吳承天說。
吳承天嘴巴馬上被堵住,郭青衡道歉說:「今日之事得罪許多,請你別介意。」
「不會,」葉依雪說:「那我能回去了吧?」
「引氣石多加利用,希望你能在那日救你父親。」郭青衡說:「請便。」
「哼!」葉依雪冷哼離開後,腦內卻不斷的思考郭青衡的一言一行。
郭青衡雖然透露了許多事情,可都是點到為止,不再繼續深談。對話間拿捏的很是準確,葉依雪問了組織郭青衡馬上扯到邀請,東聊一句西聊一句,重點死都不說。
還有對打時,郭青衡不用氣勁是因為要在對等情形下與葉依雪交手,而只防禦不進攻這就讓葉依雪的心眼不得不多提一個。葉依雪對這事雖認為沒什麼好放不開手腳,但別人意在試探,葉依雪可不會順郭青衡的意。
回去問問老爸從哪裡學來的吧!葉依雪打定主意,回家先問清楚以後再說。
才走出校門口,葉依雪帶著訝異的神情回頭,迅速的奔回軍營中。一股氣息從地下穿越道地表上,強度比郭青衡還要多上十倍不止。
到了扶桑神樹外圍,見所有均人拿著槍砲待命,郭青衡站在場中和那妖怪對峙。葉依雪還以為是什麼龐然大物,定睛一看原來是隻白色身體、黑色斑紋的小貓正雙腳站立漂浮在空中。
「軒轅之民?」外觀如小貓般的生物沙啞的說。
葉依雪先是一驚,看著那梁秋,莫非真的是在說話?驚訝過後,又暗自思量那句話的意思。
「非也。」郭青衡答說:「敢問名諱?」
「梁渠虎,梁秋。」梁秋那虎頭晃了晃,說:「不重要,殺了便是!」
梁秋霜腳站立起來,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,看到葉依雪後雙腿一蹬飛到葉依雪面前,葉依雪眼睛雖跟不上速度,可妖氣的逼近讓葉依雪身體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,閃過梁秋的一抓。
「你是,軒轅…?」梁秋飄在空中,等著葉依雪接話。
「葉依雪,軒轅那種怪名字我還沒聽過。」葉依雪驚慌過後,淡淡的說。
「嗯?這世界地氣真少,遠沒樹洞濃郁,誰能為我解答此地為何地?」梁秋說:「我饒他一次。」
士兵們一直站在一邊不發話,連郭青衡也是看著這邊,觀察著葉依雪和梁秋的對話。
自己不該回來的。葉依雪暗叫糟糕,這郭青衡什麼事都會懷疑,不知道會不會惹上什麼禍端。葉依雪說:「這裡是地球。」
「嗯…陌生的詞語。」梁秋說:「好了,你滾吧。」
「感激不盡。」葉依雪說完拔腿就跑,不想在這地方多待一秒。
葉依雪就快要穿過士兵群,忽然兩名士兵擋在葉依雪前方,葉依雪眉頭一皺,往兩個士兵的中間穿過,兩人都以為對方會出手攔住葉依雪,卻恰好讓葉依雪抓了個空穿過去。
兩人一愣,馬上回頭喊:「停步!否則要開槍了!」
其中一人對空鳴槍,葉依雪無奈的停下回頭,卻看見那兩名士兵的腦袋已經被切成三等分。那兩雙瞪大的眼睛,看著前方漸漸的失去神采。
「我要放的人,誰敢攔住?」梁秋彈出肉球裡的爪子說。
看著花白的腦漿和濃稠的血液混成一塊變成草莓優格,縱然葉依雪想保持鎮定,卻還是忍不住跪在地上乾嘔,郭青衡等著吳承天拿來長劍後衝上前急刺梁秋,梁秋運氣於爪抓上長劍,發出陣陣鏗鏗聲。
「你們似乎認識?」郭青衡說。
「不識得,誤認罷了。」梁秋說。
「誤認成誰?」郭青衡問。
「與你無干。」梁秋收起爪子說:「我失去興致了,你們別糾纏,當心我失手殺了你們。」
「妖孽!不殺你難不成放你出去害人?」郭青衡說。
「害人?」梁秋哈哈大笑,說:「非是我喜好殺人,若非你等殺氣過重,我豈會殺此兩人立威,以降殺氣?」
「哦?意思是我們的錯?」郭青衡笑說:「真是反了!」
「那是自然!」梁秋說:「原來有些妖族之所以消失是來到此地。」
「確實,有些妖怪會來到這邊,讓我們宰殺呢。」郭青衡說。
「挑釁無益於你。」梁秋說。
葉依雪乾嘔了幾分後,臉色難看的站起身說:「郭青衡,你攔住我是什麼意思?」
「呵呵,別誤會!」郭青衡依舊掛著微笑,說:「我只是想問清楚這妖物為何會誤認你是軒轅民。」
「你都已經說誤認了,那又爲什麼要擋住我去路?」葉依雪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說。
「嗯…」郭青衡略為沉思幾秒,說:「承天,送客!」
「不用!我自己走。」葉依雪說完,拍掉兩膝的塵土後轉身離開。
「軒轅之民團結一心,」梁秋說:「你們果非軒轅之民。」
「哼!別把我跟那種垃圾混為一談!」郭青衡見葉依雪走掉後,冷笑說。
「哦?竟說軒轅之民是垃圾,」梁秋頗有興致的看著郭青衡,說:「無知之輩。」
「無知的是誰還不清楚呢!」郭青衡氣息大漲,急掠到梁秋面前揮劍砍下。
「庸人!」梁秋起先是喵喵的叫著,隨後化為虎吼,兩爪一個交錯把長劍折斷。
郭青衡臉色一變才知道如今眼前妖怪的肉體、氣勁超越過去的範疇,在長劍斷後梁秋的手一拍斷鋒。
郭青衡悶哼一聲,斷鋒射穿郭青衡的右腿,郭青衡自知梁秋無意下殺手,否則此時恐怕是屍體一具。
「切莫糾纏。」梁秋留下這句話後身型一閃失去蹤影。
回到家裡的葉依雪只覺得今日莫名奇妙,妖怪出現就算了,還被郭青衡那混蛋給攔下。郭青衡這人一定在懷疑自己,可自己究竟有什麼好被注意的,葉依雪可是一點也不明白。
回到房間後,唐雙寧正開著電腦,胡亂翻閱葉依雪電腦裡面的資料,葉依雪問:「妳做啥?」
「你回來啦!」唐雙寧說:「我已經幫你網路報名旅遊了!」
「旅遊?」葉依雪想通說:「校外教學?」
「對。」唐雙寧點頭說。
「怎麼變成網路報名?」葉依雪問:「還有家長同意書呢?」
「因為校舍倒塌再加上軍人駐紮,所有學生都要借用別的學校上課,怕會零零散散的。為了方便,最後學校決定用網路報名,之後會發同意書給報名的人。」唐雙寧說:「沒去的話就再家裡連休三天。」
葉依雪一聽完,說:「我不要去!連休三天!」
「來不及了!」唐雙寧咯咯笑說:「已經確認好了!」
「啊?」葉依雪瞪眼說:「動作這麼迅速!」
「是你出去太久了。」唐雙寧搖頭,正色說:「郭長官找你什麼事?」
說到這個,葉依雪的火氣瞬間提高到滿值,忿忿的說:「郭青衡那渾球!找我去是想讓我加入他們!」
「你火氣太大了,冷靜一點。」唐雙寧說。
「冷靜?」葉依雪哼哼說:「等妳聽完看你會不會冷靜。」
葉依雪從頭到尾把事情說了一遍,唐雙寧聽得是驚呼連連。郭青衡讓人的感覺有些假,可沒想到這人居心不良,把眾人的身家都調查過,甚至還有拿自己威脅葉依雪的味道。
梁秋出現後的事情唐雙寧也是為葉依雪捏了把冷汗,沒想到一隻小貓這麼凶悍。
同時,唐雙寧也了解一些與山海界有關的事情。唐雙寧拿起引氣石,發覺周遭的空氣竟有些不同的味道。
「好特別…」唐雙寧問:「小雪不需要靠這個就能感受到嗎?」
「妳要就拿去,」葉依雪又說:「而且我能感應到,拿著也是浪費。」
「不先給葉爸爸嗎?」唐雙寧問。
這一問倒是讓葉依雪很難抉擇,一方面是自己的父親,一方面是自己心儀的對象。葉依雪想了幾秒,說:「妳用吧!等妳會氣勁後再給我爸用。」
「這不好,還是給葉爸爸吧!」唐雙寧說。
「不,過幾天軍方該會公佈有關山海界的事情,到時候再讓我爸用。」葉依雪說:「現今說的太多我爸可能也不會相信。」
「妳就留著,趕緊學會氣勁保護自己。」葉依雪見唐雙寧還要推拖,馬上接著說了下去。
「好吧…」唐雙寧收起引氣石,問:「那要怎麼修練出氣?」
「應該要問完再離開的,跑的太快了。」葉依雪抓頭說。
「還敢說。」唐雙寧噗嗤笑說。
「看到那種怪物不跑就死定了。」葉依雪哼聲說:「那梁秋還算是好,郭青衡…根本心裡有病,看到問題就試探個不停。」
「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呢?」唐雙寧問。
「他起先該只是想告訴我,要我別太早說出山海界,不過已經來不及了。」葉依雪想了一下,說:「可後來他想要看出我的功夫,我其實可以放開手腳打的。」
「那怎麼不放開手腳打,你的提防反而會讓他懷疑。」唐雙寧說。
「可我過去問我爸他從哪學來,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。」葉依雪說:「我是不知道我爸幹麻這樣,可他不想說我又何必暴露出來給郭青衡知道?」
「也對,」唐雙寧點頭說:「還是小心一點好。」
「小心?小心什麼?」一個沙啞的聲音響在房裡,葉依雪站起身說:「不好!快跑!」
